乙酉年最后一贴——冬天的名物

冬天的名物

冬天了,过了大寒,据说是大寒小寒抱成团的,有趣的说法。其实每个季节都有些象征性的事物或风景的,最著名最简略的就是那个风花雪月了。生活在四季分明的地方怎么讲都是件幸事。讲一些冬天里记忆中的好东西吧。

汤婆子
先说的就是这很生活的很平常的很草根的东西,这貌似是南方的说法?北方冬天有暖气烧热炕,自然不需要这样的东西。南方的只怕近年来很少有人用了,或者说热水袋还更常见些。汤婆子应该是圆圆扁扁的,当中是旋钮封口,后来有塑料的,小巧可爱,从前都是金属的,精致稳便,只是注了开水后传热太快,需要包裹了布袋子才好放进被窝的。有趣的是名字,我也不确定这样的写法是否真的对,只是很好玩,似乎在书里也读到过。顺便说一句,和此对应的是“竹夫人”,基本上现在没有人会用,是古时候夏天的名物吧,大竹子中间掏空,抱着纳凉的东西,戏称为“竹夫人”。恩,《红楼》里宝钗出的那个谜语,被老爷隐隐觉得不祥的那个“恩爱夫妻不到冬”,打的就是这个“竹夫人”了。
不知道现在的人们冬夜里如何,可能是开空调的,有些可能是用电热毯的,那就绝然用不到这么麻烦的东西了,还要烧了水来灌。我是绝不喜欢电热毯的,不知为什么,觉得它的热那么隔膜和古怪,有点来路不明的可疑感觉,并且总觉得危险。赫赫,似乎床上不是厚实暖和松松的喷香的棉花被褥就非常不舒服。空调的话,白天够了,晚上还是给我省点电钱吧,哈,勤俭啊。所以厚厚的松松的大被子里面是要塞个汤婆子的。怎么讲,还很灵动好玩呢,踢上踢下,哪里想暖和就捂哪里。真真舒服!冬天的假日清晨,赖床的时候,如果老妈很好心的给充个新的塞进被窝里,真是满足适意的要像小猫咕噜几声好好享受的。冬天温暖的记忆,所以排第一说。

年货
冬天因为有个农历的大年所以颜色鲜亮亮的起来。以前年味还很浓的时候,或者说家里还有长辈老太太张罗料理得时候,从置办年货开始就那么喜庆忙碌和富足着。家家腌了咸鸡咸肉酱油肉,风鸡咸鹅鸭胗肝,还有气势十足的鳗香,旗子似的天天挂进挂出。做肉圆,做蛋饺,做春卷,做百叶包,做汤团,做八宝饭,做酒酿,做熏鱼。。。那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要自己做的,甚至记得外婆做了纱布口袋淘磨豆沙。那时候似乎天时还正,所以没有很暖的冬天,这些陆陆续续完成的东西便都放在后面阁楼的大澡盆里,一盘盘的好东西,而且我确实残存着曾经陆陆续续去偷吃的记忆。那时也许我是六七岁,在上海和外婆外公住一起。过年的时候,外地的妈妈会有探亲假回来,她说过一个经典的场景,回到家,一推厨房门,看到外婆在炸肉圆,身后的楼梯上,我就坐那里贪馋的看着。赫赫。
所以喜欢过年,还是和这类口福有很大关系的。比如说我家现在虽然人很少,但老妈还是颇具规模的作了很多东西,太满足了。

晚会
中国人的过年,尤其是有了电视机以后,二十年的央视春晚使得人们培养出了看晚会的新年俗。虽然为证明很有见识,看完没有不骂的,但我等小民还是会乖乖的在除夕夜20点开始和全世界的华人普天同庆一番的。不过客观来说,春晚是有硬伤的,我对每年的歌舞都撑出一台子人,把个舞台挤得像个层层叠叠的花色蛋糕这景象比较头疼。小品相声好笑的地方不多,其实以前的好作品,得到的多数是笑声,现在听不到观众笑,只听到他们礼貌的专业的鼓掌。这让我引为恨事。
央视加上地方台,到处都是晚会,但好节目还真没什么。不过照我的习惯,似乎年初一晚的文化部的春晚会比较有点艺术性,随后就是会去关注春节戏曲晚会了。
这里还有一点,主持人会从给大家拜个早年,拜个年,一直到闹元宵的时候还在给大家拜个晚年的。这让我非常非常非常的疲劳。


原本是说冬天的,怎么说着说着成了说年?大概过年也是冬天的名物吧,笑。
中国人的过年,自然是满眼的红,商家是比一般老百姓还要精神十足的,电视里的广告已然都填了过年的红色气象,商场的装饰和橱窗也是,所以心里痒痒的过年时家里也是要挂一些好看的东西的,中国结啦,灯笼鞭炮之类的形状,别说,这些装饰一挂,就是活脱脱的一幅欢欢喜喜好过年的景象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