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云端

周五下午国航的班机居然很空，我其实晚了的，很紧张的冲去办登机手续，居然小姐问我，要靠窗还是靠走廊。我暗想，他们没什么乘客亚。

结果自然是选了靠窗，原来查到这一个班次是空客的飞机，还有点高兴，以为高级好看的不得了。然后发现，很有点老旧的样子。我的靠窗的座位，就坐落在机翼后面，看到一个颇觉得斑驳的机翼，似乎打满了补丁，暗地里有点担心。我惊讶于它拼接补凑了那么多块，后来发现居然每一块都能动，看它们伸进伸出，看它们前仰后合，还很起劲很欢腾的样子。

随风上下。

天晴，而有云。云层之上的晴空万里，恩，万里还不足够，是整个寰宇呢，是无穷尽无极处呢，我想知道云层有没有边际，仔细看了又看看了又看，只有目力所及处的那一道弧线。

所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，我一直觉得天上有神仙，这会儿就如同过来偷窥，却什么也瞧不见，虽然云海是很壮观的，白云苍狗阿，堆叠舒卷的都很写意。云浪滚滚的，也不知厚也不知薄，也不知重也不知轻。云雾起了轻纱，算是极柔弱的样子了吧，却像是打在机身上似的，一个重击，打晕了飞机直颤。

忽然发现前面一片，如同海岸礁石，景色倒是不错啊，云层带着点苍红的颜色，堆砌了高低的形状。原驰蜡象，这便像原驰蜡象呀，我想。

这天地间的造化总显得过于隆重了，就靠着这庞大无敌的气势迫人，古人认为大为美，果然极美。我常常想如果没了窗户，会不会有人受了魅惑，就一径儿想往下跳的？比如绝峰山顶看云海，会不会有人想跳的？嘿嘿。

不过这时候，时间空间都很特别似的，就是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么。所以这前后左右居然没个金光闪闪的仙佛出现，好奇怪，很奇怪！

收回视线，现实中的这个机舱依旧空荡荡的，以至于后排的大叔居然在三人座位上横躺了睡觉。你说，大叔的安全带要怎么系？

回程的飞机因为是周日，所以基本上满员了。上海东京都是阴天，但云端之上，依旧很亮很热的太阳。天色很蓝很蓝，很纯粹的蓝，明净亮眼。若让我说，我会觉得最蓝的蓝，是在三万英尺以上的天空。

快到东京的时候，飞的极低了，看到远处有山头。开始我以为是长相特别的阴云，或者海市蜃楼。看了许久，我想，是不是富士山呀，是不是呀是不是呀。

不能肯定我看到的不是。于是我认为，我在空中看到富士山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