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草

我觉得野草大概是世界上最有生命力的东西。尤其是夏天的野草。其实我没有去乡间或者森林里去踏青，事实上这片疯狂生长的野草就在大马路边上，公司附近的，日本难得的宽阔的马路，还有高架道路，每天汽车来往都开得格外畅快，飞速来去。就是这么一条大路，旁边的人行道的边沿种植了些植物，照理应该是景观类的，小小的娇嫩的，也许开出点小花儿来的那种。但这边不过十来米长的一条绿化带，某日一注目，惊讶的发现，居然各种杂草长得这么茂盛啦。

真的是各种，就算我完全没有植物学的知识，也能从叶片的不同形状，颜色，和枝条的高度分辨出来，起码有好几种不同的杂草或者灌木，一个个张扬的都长得极为蛼壮，有些伸出的枝条都超过了一米，各个方向舒展着，从头到脚都显示了极其旺盛的生命力。因此高高低低，浓浓密密，左一蓬右一丛，毫无人工雕琢修剪的痕迹，就这么杂乱无章，热热闹闹的凑合在一起。盯着看久了，几乎以为自己在大野地里，那些疯狂的长势喜人的植物啊，甚至过于杂乱因而显出美感来。印象中就仿佛宫崎骏的一些动画作品里出现的草丛，你懂的，那种浓的喷发出来的绿色，叶片，枝条，占了满眼。

然后昨儿个，大概终于有人觉得这样子杂草丛生挺不适合街边绿化的，笑，于是有一队人马，大约是哪里的园艺工人，过来作业，除去杂草，修剪枝叶了。破坏这种事情做起来总是酣畅淋漓的，而如果是植物，就隐隐有种杀生的错觉，一时间弥漫了叶片汁液的气味，那种青涩的浓厚的草的气息。

今天路过，发现清理的实在干净，于是我也惊讶的发现，原来这里的绿化，种植的是一种低矮的灌木，叶子是密集的集聚起来那种。刚被清理过，所以显得零零落落的。就好像一个人原来是爆炸式，忽然剃了个板寸一般，很是不一样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