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店,再见

某日信箱里投入了一张明信片,开始以为又是宣传广告之类的,但地址名字都对。店名倒有点陌生的,仔细想了一会儿,想起来了,是以前去过几次的那家美发店。


我几乎都想不起来,有多久没去啦!也许一年多了?从记忆里回溯某桩往事的时候,总是想不起来具体的时间。


头发也不打理它很久了,因为也不想烫,也不想染,也不想剪,只是很希望它慢慢慢慢留长的。既然没有这些特别臭美的需要,自然也想不起来要去理发。女人常常会心血来潮的,就希望改变一下形象,今天想短,明天想卷,或者想染个鲜亮特别的颜色之类。但我现在想的只是简单的留长,我的头发长得很慢,所以愈发不需要折腾了。


客观的原因,也许还在于那家店其实还是有点远的,要走很久,于是会不高兴去。


宏观的原因,呵呵,似乎有报道,自从危机以来,女人打理头发的开支砍掉了很多,卷发的小姑娘常常是自己拿卷发棒弄得漂漂亮亮的出门,想染发的阿姨也多数会买了染发膏自己动手,怪不得广告里总是标榜说,很方便,自己染也不会一塌糊涂的,云云。


所以,才会有这么一封信来么?不是广告,一纸纯粹的鄢白,凝重的印着,是说,本店11月份要闭店了。


原来是一次关张的,最后的通知。


虽然我很久不去了,并且从此也没有去的计划,但总觉得这店是在的,所谓物是人非,实体的店铺总归要比人来的持之以恒。如今它也变故了,消失了,惊讶了下,有点惋惜的。


记得我去的那几次,虽然不能说门庭若市,但也是客人来来往往,不是太冷清的。店堂里很干净的装饰,雪白的墙壁桌椅,镜子很亮,靠门这里还有儿童游戏的区域,是给带着娃娃来的顾客准备的。让你和发型师商讨设计时的座椅,是橘红色的,圆鼓鼓的,转起来很轻盈。


一开始我的发型师是个很可爱很小巧的小女人,冬天带着毛线帽子,毛线编了两条小辫子耳边晃下来。后来她离开了,于是换成个男人,我只接触过一次,那次他很痛心疾首我的发质,为了把损伤的部分剪掉,以至于剪得多过预期。洗头的小弟胖乎乎的戴着眼镜,我常常觉得他更加像一个只出没于秋叶原的宅人。


我曾经在一个大雪天去,靴子底又湿又凉的,我应该还曾经在其他天气里去过几次,但那些场景居然都记不起。有一次同时有个阿姨也做头发,喋喋不休的和她的发型师说了很久,关于她刚刚看了一部电影,伊朗的《小鞋子》,让她感动的不行。


就是这样一家店,大约经受不住危机的打击,要关门啦。


只是我依然没有打算再去看它最后一眼。我只是心里可惜着,然后远远的和它说一声,再见。